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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 叁拾陸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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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奴家叫梅姑…”

宋巔腳步一頓, 視線下移, 她說的越來越急促,後幾句還帶上哭腔,一如既往的,能輕易掀起他的欲望。

堂中溫度適宜, 人人都穿的單薄,尤其這些伺候官客的女子,鵝黃緊身紗裙, 露著白凈的頸, 見她要起身,伸手兩指一握,掐住她纖細的脖子,還想往哪跑?

倉促間褂扣崩裂,粉桃盈盈起伏, 扯下狐裘, 蓋個全,彎腰抱於懷中,只輕微的掙紮,也沒發出聲音,還認得他, 很不錯。

手臂輕松撐起,這女人,輕了許多。

漳州城的東邊,有一處溫泉, 周邊土地皆熱度熨燙,於此紮營。

大帳中,仍舊樸素兀物,一桌一椅一榻,宋巔的心血來潮退了幹凈,看著毛茸茸的一團,暗嘆自己定力太差。

林皎在一片黑暗中,慢慢理順,她如今是可是位遁世的道姑,定不能再與他有何糾葛。

掀了大裘,適應了光線,垂頭將它整齊疊好,放至一旁。

女人散著衣襟,俯身擡手放下,再擡起,再放下,輪廓清晰,面色紅潤,一雙水眸依舊清澈見底,看向你的時候,如一泉溪水,潺潺長流。

林皎之前的個子還沒到他肩膀,如今眼睛平視能瞧得見他高挺的鼻子,略微帶著顫音,朝坐著的男人,喊句,“侯爺安好。”

男人見她一副稀松平常的模樣,霎時火起,一步上前,壓她靠到帳篷中間立柱上,舌尖輕舔她耳垂,覺得不夠,又用牙齒啃咬,男人雄性氣息縈繞著她,讓她無處可逃。

林皎被他的霸道嚇著,臉往一側偏,躲著他,手也同時推他炙熱的胸膛。

這一動作無疑更加挑戰男人的耐性,大手扳著她臉,二人面對面,男人涼薄的唇貼著她的,如情人細語,說出的話卻諷意十足,“穿成這樣,想去勾引誰,見到我,失望了?”

他介懷,三年前知道她曾有一夫,就介意的睡不著覺,想拿刀直接捅了她了事。

如今,甫一見面,她就衣衫不整的坐於別人腿上,幹著見不得人的勾當,這時才想起守護貞潔了,可不可笑?

林皎著急解釋,她忘了自己沒穿一身道袍,反而是沾著粉塵的紗衣,“我,我,不是,我今天是為了救師傅…”

糟糕,忘了師傅和李婧了,擡起小臉著急道,“你讓人放了我師傅和師姐,快點。”

宋巔低頭看她,這個方向,正巧將高聳處美景一掃眼底,下身蠢蠢欲動,抵著她問道,“師傅?”

“你先去叫人把那兩個道姑放了,快點。”急的林皎手推腳踢的。

“行,你老實點。”宋巔低吼。

“閆峰,把那兩個道姑放了。”沖著外頭喊了句,大帳隔音不好,這般就能聽見,外頭很快傳來應答聲,隨後是腳步聲離去。

林皎把心放肚子裏,出言勸說,“施主,我如今已是道家子弟,萬不能再沾染塵世,您還是大發善心,放了貧道。”

那張甜蜜的小嘴,吐出的話,亦是好聽至極。

三年的時間,她變得恬然淡泊,反而他成了個與藥為伍的病患,世道可公否?

宋巔挑開她崩裂的褂襟兒,裏頭竟是透明的肚兜,格外的情趣,“道姑子,如今都這般開放了?”

林皎臉一紅,握著他大手不讓動,又說,“施主若是不信,可隨我去觀裏,還有許多人為證。”

“道姑可知,我想了你,三年一月零十二天,堆積的業障,你該如何報我?”

我對你情深已久,你不能憑白的消受,總要回報我一些,不是嗎?

林皎被他這話,鬧的一堵,確實,她若受人恩德情感,必須報還回去,否則修的就是陰德,不可取。

可要報答他,他金銀什麽都不缺,而她也沒有,遂為難,道,“施主想要貧道怎麽報?”

這話一出,宋巔心定,逮著小嘴親吻起來,直到女人柔軟的身子攤成一汪水,才放肆脫衣,朦朧中,與她說,“乖,你就當回到溫泉莊子那回,讓我站著,可好?”

林皎酒勁兒上湧,真被他熱烈的動作弄的忘了是何夕,有時夢裏也有與他歡聚的時候,等到夢醒,一切仍舊是粗茶淡飯,沒有堅實的胸膛,沒有力大如牛的勢頭,也許,她也無時不在想著他。

閆峰回來時,看著帳篷上紅色流蘇穗子晃動不停,步子一頓,又恢覆正常,吩咐人備好熱水。

宋巔可算睡了個好覺,一夜無夢,閉著眼伸手要摟一側的女人,可惜,觸的滿手冰涼,已經不知走了多少時候了。

他仍舊神清氣爽,人找著了,還能再丟不成。

遠處連綿山峰環繞,原來,他們之間離得這般近,一群廢物,找了三年都沒個音信,反而最後還得給別人一個王婆賣瓜的機會。

出了大帳,眼神陰寒的回頭看了眼劃了一刀的帳篷,“去附近的道觀。”

玉皇觀中,因著師傅和師姐都受了傷,眾人忙活的不可開交,李婧問起林皎,師傅說她自己會回來。

日出東山,她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觀裏,幾個小的正睡的香,她已經換回了道袍,看見師傅站在門口,眼中閃過愧色。

“梳洗後,來禪房。”

林皎攏共就兩件襖子換來換去,用涼水洗把臉,去了媚色,規矩的紮好女冠,去了禪房。

赤楊道長手拿拂塵,坐於黃色蒲團上,閉眼沈思。

林皎坐在對面,不敢打擾。

突兀的聲音響起,“你可後悔入道家?”

她心一突,想解釋,嘴又張不開。

“你把這身衣服脫下,下山去吧。”赤楊道長聲音冷持鎮靜,完全不似往日溫和的模樣。

林皎昨日夜裏出格貪歡,可以推說是酒精作怪,可,她能說她的悸動全是假的嗎?她看到宋巔的那刻,心中不帶一絲的開心高興嗎?她能說她完全不曾想過那個男人嗎?

不能。

“林皎錯了,還望師傅饒過我這一次,以後必定謹守本心,不再逾越。”

她閉上眼,回想起三年前遭到虐待時的場景,那種悲傷無助,想死的心,她的確不該,重蹈覆轍。

赤楊道長以一種過來人的心,替她感到可惜,男人從不會善待任何一個對他真心實意的女人,喜新厭舊是他們的本能,唯有女子苦心眥睚,圈成個牢籠困於其中。

“你雖是為了救為師而去,但,心不堅,意遲遲,所得所想拘泥,你在此思過吧,什麽時候能想通,控制的了那顆散漫的心,什麽時候再出來。”

赤楊道長終究心軟,若是任的她胡鬧,男人仍舊不珍惜,過了勁頭,後悔晚矣。

李婧咋咋呼呼的在外頭,說是觀上的牌匾掉下來砸著人了,可怎麽辦,她們沒錢賠啊。

赤楊道長讓把傷者叫進來,她給負責診治。

很快,李婧悄聲領進來兩人,一人捂著胳膊在前,一人漫步於後。

赤楊道長起身對著後一人行作揖禮,一面躬身,一面雙手於腹前合抱,自下而上,不過鼻耳。

恭敬道,“平原侯大駕,貧道有失遠迎。”

怪不得多了清高的假模假樣,原來是與這牛鼻子老道學的,不教個好。

可見心偏,他不怪女人自己不學個好。

宋巔四處打量,比起城外的破廟好了些,這個時候還只燒著一盆炭,可見拮據,隨意的指著外頭,道,“你這破道觀也就是裝個樣子,散了吧。”

赤楊道長看了他一眼,似沒聽見般,又說,“貧道懂些天象,過些時日估計要降一場暴雪,山路擁堵,恐怕難以行走。”

又遇上一個聽不懂人語的,示意讓閆峰看住她倆,轉身往外走。

李婧忍不得,脫口而出道,“你要幹嘛?”抽出腰間盤的軟鞭甩出,啪的一聲被閆峰接住,用力一扯,跪倒地上。

宋巔腳步不停,哪處都瞧瞧,稀奇的想,這破地方估計吃不上葷的,不知道她如何忍得,想起她饞時的諂媚樣兒,心中好笑。

以往是不想回想,現在是,時時刻刻的能想起來,女人的身影無比清晰分明,讓他眷戀。

很快,身影重合,縫衣納線的賢惠,膳房裏熟稔的活計,於床榻上的羞澀熱情,卻皆不如這一襲道袍加身,眉目舒展,風流翩翩。

沈厚的腳步聲一步一步,林皎站起身,眼睛望著遠處的禪字沈思,她是絕對不會再回那個吃人骨頭的平原候府。

兩人相對,卻一直無話,空氣中凝結著暴風,不知從何處而起。

林皎頭次見到他沒有行禮,而是傲倨昂頭,眸光清淺,面容藹和,道,“侯爺此來為何?”

宋巔一直想把她教導成這個模樣,不彎不折,可惜,他在屠殺場肆宰掙紮時,已記不清初衷,覺得怎麽樣的她都行,只要在他身邊。

“喜歡當女道士?”答非所問。

林皎依舊清冷,不是昨夜那個迷糊好騙的享樂女子。

“貧道已經決定再不入塵世,還望侯爺成全。”

宋巔卻在她粉唇翁動時,只想扯著她,讓她跌下神壇,占有她,撕裂她。

齷蹉的心思一閃而過,他頷首摩挲著大拇指間的玉扳指,如刀裁般的五官深邃,薄唇犀利,“你是我記在冊上的小妾,怎的,還想去官府說道?”

林皎閃過憤怒,轉瞬消散,“那侯爺可是認錯人了,貧道本名林皎,是當朝的丹陽郡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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